我曾在米字上下过不少功夫
我对米字曾下过不少功夫。白谦慎70年代投到金元章先生门下,80年代与我相识,我在60年代已与金先生交往,70年代初去安徽插队便少去拜见了。白向金先生提及我,金先生第一个反应就是:“哦——写米字的。”初写米字,我还不满20岁。那时写米的人不多,周慧珺是有名的一个。我写米最用功是在“文革”开始以后。外面打派仗,我在家“逍遥”,日日临帖为遣,纸墨不愁。因为当时写大字报用的白报纸供应不上,学校只能买回一捆捆毛边纸代替。毛边纸化水,又经不起折腾,所以大不受欢迎。谁知倒是临帖的好材料。同学出外刷标语,经过我家常一捆毛边纸,有时还带送一瓶墨汁,成我好事。我那时每天上午、下午、晚上临写三次,三种法帖每天必临,为神龙本《兰亭》、智永真书《千文》和米芾《苕溪诗×蜀素》。兰亭和米帖几乎一天一遍。大约持续三年,这三种帖临了几百甚至上千遍。我的体会是:这三家实是一家眷属。米的《蜀素》好于《苕溪诗》,更靠近王,是米学王成绩的集中表现,尤其是后半字小的哪部分。米写《蜀素》是使出浑身解数,笔法笔势的变化层出不穷,是深研笔法的好材料。
后来,我随金先生拜见来楚生先生,带去的习作就是临米和临王铎的数纸。来先生看了说:“一个米芾,一个王铎,厉害得很,年轻时学了一世都摆脱不了。”那时的老先生们大多不主张太早学米。我学米好几年了,又加上学米的人一下子多起来了,我想避开“米热”,而且此时受来先生影响,转而把兴趣放到了秦汉刻石上去了。尽管我极力想摆脱米的面目,然而来先生的话不错,米的影子在我身上至今不能完全脱略干净。
现在学米已成潮流,王铎也是年轻学书人的热点。我上网看看,发觉米芾和王铎近乎神圣,不能说他们的缺陷,有人一说,立即会引来很多人的激烈攻击。我对年轻人这种近于追星的心态给予会心一笑,好可爱!
我已30年不临米了。前两年偶尔检出《蜀素》,重拾故技临了几段。贴出看看,以博一噱。 其一。 其二。 其三。 良桢兄:此文转走了
:)) 呵呵,看了先生临的几件,又读了则回帖,觉得先生虽是前辈,言语却如年轻人一样活泼有趣,让人压力顿减.
学一家有一家痕迹,这个难免,如果没有什么留下,那才奇怪.
先生这些临作,都有同一个特点,有碑之质,有帖之清气.线条两个字可以大约形容,质素.所以临米字已不是原味,线条必然有碑质实之趣,并略含拙巧.这个不也属于不可摆脱吗?
呵呵,在下也写米,开始学就写米,当时没有什么意识,不过没有时间写那么多,几年才能写蜀素第一首青松劲挺姿.苕溪更丰腴温润一些,蜀素正是先生所说,竭尽全力,变化无穷,但写起来好象峻峭一些,更容易落入习气,不是太偏就是太锋利,反正看起来怪.
米字变化诡异大多在速度,方向,轻重这一类,线条调式个样,让人眼花缭乱.最近看书法网大图,伯远,张好好之类,叹为观止,看起来不作奇巧,线条也不如米苕溪丰润,甚至只有薄薄一层,但墨如同粘纸上,呵呵,大约这就是所谓纸墨似相恋吧,让人看起来觉得很强的皴擦感,米没有.
呵呵,恕在下再唐突一句,先生只说米不易摆脱,似大有悔意,为什么不觉得今日面目中碑版之味味难以摆脱,这不是厚此薄彼,有失公允嘛...呵呵,玩笑. 娇柔做作,求其形而不求其神! 形,神都有不拘泥原帖外在之处,只是气,力孅弱了些。 写米而有碑书之味。 功力不够.无神,更无意!